真香是不可能真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真香的。
单身狗的老哥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他们的。
可……眼前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白梓这货直接用双手托着外套伸在我鼻子底下,我看向她想用眼神示意让她低调些,可没想到这货居然歪了歪头对我眨了眨眼睛,又把那件外套往我身上怼了怼,一脸天真懵懂不经世事的表情,笑意盎然:
“你的外套,之前谢谢你了。”
谢谢你奶奶个腿啊!
这种情况会被误解成什么样子你心里是没有点acd数吗?
“请了病假突然回学校上课的美少女下课后公然还外套给路人男”?
老套而极其狗血恶俗的剧情,只是稍微想想就觉得自己一阵头皮发麻。
这时候说我们两个根本什么情况都没有只是纯纯的友情还有人会相信么?
不,不会了。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身旁不远处张胖子已经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和缓缓握紧的拳头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如果此刻我对他说“相信我我和白糖之间有的只是纯纯的友情而已”他绝对会直接拧腰竖冲给我一记庐山升龙霸,然后在空中欧拉欧拉欧拉我半小时再给我详细解释的机会。
可那时候,已经变成一坨覆满马赛克的不明物的我还有解释的机会吗?
没有。
男人和女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纯纯友情的,除非男人不把女人当成是女人女人不把男人当成是男人——或者男人是基佬女人是百合。
……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第一我承认奸情第二我承认自己是基佬,并且只有这两种选择这种微妙的感觉了。
选择吧!
要不直接伸手揽住面前这看似是个明媚可人妹子其实是个抠脚大汉的死腹黑,承认奸情然后被张胖子一顿欧拉打成阶级敌人。
要不选择贴到张胖子那里凑到他的耳边用基佬的口吻说今晚咱们哦不,说其实我是个gay而且仰慕你很久了请正视这份心意吧!
我沉默片刻,思索。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
选择死亡!
“停一下,”我轻声说,“朋友,请停一下。”
下一刻,教室此刻无处不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们纷纷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当然也包括张胖子和白梓这两个事主。
我叹了口气,脚步轻移,一边想着“果然只能这样做了吧”,一边伸手自然而然地接过了白梓手中的外套,又低下头,露出一个自认为相当温暖的笑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眼前女孩的头,说:
“乖,还帮哥哥洗干净叠起来了啊,糖糖可真是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小子,啧啧。”
一边如此装模作样地感慨着,我一边压低了声音,用周围人都察觉不到的音量轻声威胁:“死变态你再整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信不信?是你飘了还是我俞晓提不动刀了?”
摸着女孩柔软乌黑的短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体一僵,但也立刻反应过来,撅了噘嘴露出一瞬间我见犹怜的可爱表情,又把小嘴嘟起来,伸手打开了我还在她头顶占便宜的咸猪手,假装撒娇挥手小拳头捶打着我的胸膛:
“哥你坏啦!逗逗你而已你居然跟人家来真的诶!”
活灵活现就是一性格可爱喜欢撒娇的女生,如果只是论适应变成女生后对女性生活和习惯的适应来说,眼前这家伙简直能轻松捧座奥斯卡小金人回来。
可这家伙……真的就是那个前两天还在手机聊天的时候对我说他想自杀的白梓……么?
心中莫名有种不安泛滥开来,如同潮水般溢满感官的所有角落。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她单薄娇小的身形,看着她微微翘起可爱俏皮像小恶魔一样的嘴角,突然感觉眼前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我认识的他了。
是白糖,而再也不是白梓。
可变成女孩子之后就能适应得这么顺利这么快吗?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爷们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会嘤嘤嘤卖萌的小女生?
还是说……其实原本白梓就是这种性格,不过是平日里身为男性的身份限制了他的天性,现在变成女孩子之后天性终于可以被解放出来,所以我现在看到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思绪繁杂,眼前一片迷惘。
过去的白梓,现在的白糖,同一个人不同的外貌性格乃至行为习惯,一片无形的阻隔从我面前掠过,在中间像剪刀一样轻松地把一切一分为二。
向左边的过去看,是白梓。
向中间和右边的现在和未来看,是白糖。
明明是熟悉的人,可怎么就……怎么就变得这么陌生了啊?!
我低下头细细端详着面前女孩的外貌,试图从上面找到曾经自己熟悉的那个男生的痕迹——可是我失败了。
没有一丝熟悉的影子,完全是崭新的样子,从内到外从外到内,我没有找到那个消失在时光之外的男生的任何一抹痕迹!
记忆被触及,我下意识掏出手机,在面前所有人一脸奇怪的表情中打开手机QQ,手指在会话栏上下搜寻。
有的,有的,一定……
手指停下,彻骨的冰寒突然从脊椎传遍全身,我愣住,怀着“是开玩笑吧”的侥幸想法,点开了那头像已经变成小企鹅的会话栏,再顺着头像点进个人资料页。
“该用户已注销”
白底黑字,明明白白,冷冷清清。
啊,这个QQ,原来,已经,被注销掉了,啊。
这样的话……也就能够得到解释了。
为什么后来一直不回我的信息,是因为已经把QQ号提交了注销申请了啊。
过去的朋友,过去的社交网,过去的QQ好友,全都伴随着QQ上脆弱而简单的注销按钮按下的那一瞬间……
烟消云散。
我沉默着,不知为何全身好像丧失了力气,可还是随手把手机塞进了裤子的口袋。
无话可说。
我是一个很不喜欢社交的人。
从小到大没有多少能够交心的朋友,自诩不善言谈,内心比谁都清高都骄傲,熟人面前屁话多陌生人面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可陌生人满天下,而能让我屁话多的熟人只有不超过两手之数。
白梓算是朋友吗?
算。
应不应该关心朋友的私事?跟个傻丶逼一样惹人烦地指手画脚说这件事你应该这么做那件事你应该那么做?
不该。
我从不干涉朋友的私事,因为每个人面对某些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除非违法有悖道义,不然作为朋友应该尊重他的选择而不是指手画脚地教他怎么做。
所以,面对面前白梓的选择,我应该做的就是尊重,然后祝福。
不对么?
我不知道,可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昂起了某种冲动,并随着我的思考越来越无法抑制。
既然无法抑制,那就……
行!动!吧!
“白糖?”
我轻声叫着女孩的名字。
“嗯?”
女孩茫然,抬起了头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如同鸦羽般乌黑延伸,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而潜藏在其中懵懂纯真的大眼睛又如同幼鹿般,湿漉漉地透出天真的色彩来。
哦该死,真TM可爱。
可可爱也不能够阻止我接下来的行为了。
这种时候,我就要做一件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一件非常过激的事情——把她骂醒!
我抓住了她的手。
一脸懵逼,惊讶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整个教室传染开来,我看到张胖子的表情从刚刚的平缓突然转成了懵逼和茫然。
可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低头,看着面前同样茫然的白糖,拉着她的手,低声说:
“走。”
“走?”
“嗯,”我缓缓吐了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惊讶起来,正想再说什么,可已经晚了。
我拉着她的手,抱着那件外套,带着她穿过同学们穿过教室过道穿过门,把那片完全陷入了懵逼状态之中的世界抛在了身后。
“走了,”我说,带着某种报复似的**,“找个好说话的地方,咱们两个聊聊。”
“聊聊?”
“嗯,就是聊聊而已。”
“咱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
我蓦然转过头,看着她没说什么。
倒把她吓了一跳,停下来不再跟我走了,站在原地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紧张的经典表现,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我还不如直接跳楼自杀得了。
“你……”她的声音也弱气下来了,“你……咱们没什么好聊的啊……你这到底是想干嘛啊?!”
这次倒是真像个被坏人胁迫的小女孩了,之前那副矫揉造作的语气和神态终于消失地干干净净。
我也终于能平静下来,叹了口气: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关于你变成女孩子这档子事的详细情况,仅此而已。”
可没想到这家伙听了我的话突然突然放松起来了,甚至直接长长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埋怨的眼神盯着我:
“不早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以为?”
没想到这家伙就突然扭扭捏捏红了脸,吐了吐舌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向我坦露了实情:
“我还以为你要用知道我性转秘密这件事来威胁我干什么事情呢……”
“哈?”
[未完待续]
玩了挺多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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